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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听到罗大佑的歌大概是在上高中时。还记得班级元旦联欢,我请一个美眉和唱侯德健的《新鞋子,旧鞋子》,接下来我一哥们唱《童年》。第二段唱至“隔壁班的那个女孩……”时,这厮舌头忽然变大,乌鲁乌鲁拖了过去,令我大惑不解。那时音乐磁带不是很容易找到,学唱所谓流行歌曲多半要靠街上卖的歌片——就是把歌词歌谱影印在扑克牌大小的相纸上。歌片上看到的《童年》版本只有四段,是所谓“洁本”,没有第二段。当年正值第一回“精神污染”被大而特反之际,歌片上删去这一段不算奇怪。

新年后不久,我,美眉,还有七八个兄弟伙以及美眉们逃课看电影《搭错车》,主要冲着侯德健《酒干倘卖无》去的。那时候侯渣是我的最爱,这种机会当然不放过。回校时被班主任抓到,每人写了一张检讨当着全班念读。

于是听到《是否》,也把这首歌的歌片搁到喜欢的歌片中间,它在《搭错车》里算在三支最动听的里边。另一美眉带了录音机进电影院将整个《搭错车》都录了下来,回家剪辑后很得意的让大家排队转录。虽然不久就有台湾原版的带子流入,我还是很喜欢那盒“现场”录音的效果。

后来一段时间里化了不少功夫收集侯德健的歌,又扩大至某些台湾艺人的歌曲,包括校园歌曲。那些“健康”的校园歌曲早就有大陆的“结石”们翻唱,高亢且激昂。然而原版原唱的歌大多数都很让当时的我们着迷。在罗大佑名下,我始终只有两支歌的记录。当然后来发现很多别人名下的歌其实是他的。

大学里最开始是听齐秦,童安格等人,那时连贩夫走卒都作狼嚎,孺童也不懂我的心。虽也很喜欢《明天会更好》、《亚细亚的孤儿》,但街上不流行罗大佑,没多少机会听到他的歌,也就没下功夫去收集。直到三年级听了罗大佑的演唱会录音,惊叹真乃天人也,这才真正系统的听、唱罗大佑的歌。当时手头有一本广东出版的歌本,大概是某些发烧友从磁带上凭听力复制出的歌词,包括罗大佑在内的十几个歌星都有收入,这些人这些歌都是我那时天天在吉它上拨弄哼唱的。上面收录的罗大佑某些歌从来没听过,比如后面我要提到的《超级市民》。从歌本上看,其中有些词句令人大惑不解,匪夷所思,在苦思冥想之后,突觉恍然大悟,大叹罗大佑高明。那歌本很有些粗制滥造,封面上罗大佑就写成了罗大佐,一看而知是“三无”。很怀疑在《首都》里罗大佑讥讽的便是这“大佐”。不过,这歌本的和弦与间奏极好,跟那些除了CFG7就是GCD7的滥竽相比实在高得太多。而且有《童年》完整的第二段,“……怎么还没经过我的窗前,嘴里的零食手里的漫画心里初恋的童年。”

当时心中大痛,抚膺长叹,啊呀,要是我那王八蛋兄弟伙早点坦白歌是这么样唱的,美眉早就拉着我买新鞋子去了……

很多年过去了,终于有了原装正版的罗大佑CD,我急不可待打开就听,一边对照歌词,一边就忍俊不禁,大笑起来……我听至《超级市民》,心里却记得在大学里我从那本歌辑中看到的是:

……看着台北市的烟雨流过眼前
  远处传来一阵朦胧的烟
  好像是谁拆了一个杂货店……

  ……大家穿了一件羊皮褥
  屋子架上铁窗放老鼠……

  ……怨谁怨到我们变了脸
  海水看到我们回头又苦恋……
  ……

全乱了套!当年我居然把这些词句当成罗大佑在描画大学生活,因为我觉得跟自己的经历有许多共通之处。拖女友上河边散步以示风雅的事不只一次,也曾不时在宿舍抓到老鼠,闷死在可乐瓶里然后摆到水房里以吓唬其它鼠辈,整个一红色恐怖。至于分分合合,不说也罢。从录音带上听写下那些歌词的朋友大概为了抢时间出书,没顾上校对,害我钻牛角尖,竟然也从中自成一体,如欧阳锋逆练九阴真经,实在有趣。

当时念了几遍正版的词,没有一点难解之处,觉得这才高明。也生出一丝惆怅。那曾听我将这支曲子轻拢慢捻,缓缓道来的她,已不再轻轻伸手替我把歌页揭过。

——可惜歌片以及歌本都已不知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