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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香港著名填词人黄霑凌晨病逝终年64岁

沧海最后一声笑

作者:不吃米饭 提交日期:2004-11-24 于天涯社区

  我还记得当年的歌本上歪歪扭扭写下的“黄霑”两个字,我问父亲这个“霑”字的来由,心里嘀咕,这香港人,名字这么怪。   那年,中央电视台春节晚会上,带着围脖的张明敏唱了《我的中国心》,我们终于知道,爱国歌曲也可以这么唱、这么好听、这么贴心。   后来稀里糊涂进了音乐圈,大家都在说香港有个“鬼才”叫黄霑,会写广告词-一句“人头马一开,好运自然来”曾被赞为神来之笔;还会讲黄段子-出了“黄段子”书,竟然还特畅销;还做广播、上电视、演电影……这么多重的身份让人一时还对不上号,满心疑虑真的就是那个《我的中国心》的词作者黄霑吗,这些风牛马不相及的事情怎么可以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可这就是黄霑。   后来,我到“滚石唱片”工作,罗大佑的“音乐工厂”当时出了一些香港电影插曲的合辑,《笑傲》里的《沧海一声笑》把罗大佑、徐克、黄霑捏在一起,初听,直觉上就特肯定那个怪怪的公鸭嗓子一定是黄霑,果然不错。这歌词当年让我们佩服得五体投地,到现在我还坚持认为还没有哪首金庸影视剧插曲比得过这首《沧海一声笑》。你即便现在拿出来读这歌词,也会击掌、拍案,这作词的人,功力非比寻常。   有一阵子,我给《南方都市报》写稿,他们寄样报的时候,看到其他版面竟然有黄霑的专栏,读得我津津有味,知道肆意人生天地间也就说是这样了吧。   说实话,一直以来,觉得香港文化和我们有一层阻隔,当年殖民地时期给它蒙上的灰尘,还有语言上巨大的障碍,都成为一种屏障,让我们无法真正体验其根源。记得北京摇滚刚刚萌芽的日子,港台流行音乐曾倍受“歧视”,很多人都视香港为“文化沙漠”,我当时是逢人就进行辩驳,我的依据是即便以流行音乐论,香港有达明一派、有黄老霑,就绝对不能被称作“文化沙漠”-那个时候,我们都亲切地称他为黄老霑。   掐指算算,彼时,黄霑当正直壮年的尾巴,香港的流行音乐一天天变换着容颜,粤语歌的黄金时代已然被涤荡得无影无踪,黄霑被尊为才子或元老,倒也活跃,但内心也许不免寂寞吧。   时代总是这样长江后浪推前浪的,香港的粤语歌还会继续上演新世代的“黄金”版本,只是每个年代的人会有不同的解读罢了。   歌,总有一天不再流行,如同人总有一天成为灰烬,但有些人的歌却记录了某个时代,比如黄老霑。

尘世天堂 痴痴笑笑 作者:sinksky 提交日期:2004-11-24 于天涯社区

《沧海一声笑》怕是代表华语武侠电影主题曲的最高成就了。将古音阶““宫商角徵羽”反其道而行,“羽徵角商宫”推演而成的主题音乐,有简单寥廓,有豪迈壮阔,荡气回肠,听之欲纵酒高歌,唱之欲痛哭流涕。江湖子弟江湖老,此等肝胆,此等情怀,也只有中国人方能写出,方能领略了。   还记得六年级时的我,当时连电影内容都搞不明白,为了听那首主题曲,把那盒《笑傲江湖》的录像带播了几十遍。如今想来,如果没有黄霑的配乐,徐克的《笑傲江湖》、《东方不败》怕是要丢掉一半的魂魄。此外,《黄飞鸿》中碎金裂石的《男儿当自强》、《倩女幽魂》中苍茫跌宕的《人间道》、《青蛇》中凄迷婉约的《流光飞舞》,无不与电影交互辉映,相得益彰。   谁曾记得音乐在港片中曾拥有那么大的魅力,现在都随着岁月的离去,化成尘世斜阳里的一襟晚照,只有天堂里无数的红颜白发,含泪伫立,痴痴笑笑。   谨此纪念一代才子黄霑和他的电影音乐。

纵一生是沧海能有几声笑

作者:北方影武士 提交日期:2003-6-24 于天涯社区

沧海一声笑

  黄霑词曲   顾嘉辉编曲   黄霑,徐克,罗大佑合唱

  沧海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计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 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一襟晚照   苍生笑 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这是一团旧文字缠成的乱麻,可以吟,可以唱,不要试图理解。   想解也可以,那就要冒着搬起石头砸脚的危险。

  依稀觉得,这歌里讲到了刻舟求剑的豪杰,讲到了坐井观天的侠士,讲到了守株待兔的英雄,讲到了掩耳盗铃的圣贤,讲到了一生负气成今日,讲到了四海无人对夕阳。   说是沧海一声笑,其实,笑的岂止是沧海。   沧海笑,孤舟没。   苍天笑,雷电作。   江山笑,岩俱堕。   清风笑,花亦落。   苍生笑,怕是无嗔无恨无因果。

  这样的曲调,这样的词,该配什么画面,才好拍成一首MTV,我是不太晓得的。   大漠中飞沙走石的身影,该算是酷毙了,然而在这里出现,必然是露怯的;竹林中抚琴作歌的身影,该算是帅呆了,然而在这里出现,必然是装蛋的——也许就应该是那夕照下的浔阳楼,题诗的黑胖反贼兴致勃勃渐行渐远,壁上淋漓着一大滩的郁闷;或者是紫禁高墙外小巷深处的大酒缸,三四张知己的老脸围映着一点烛光,都是做了一辈子风尘俗吏此刻却想做酒国王侯;又或者,索性是在一个旧案子上散漫地看去,秃的笔,残的砚,风化龟裂的墨块和蒙尘的信笺,让人遥想起这里曾经描摹过什么样的纸上河山。

  最早是在一辆出租车上,很幸运地听到了许冠杰版本之外的《沧海一声笑》,开金口是三位“天才老妖怪”,这本是人家评李敖的话,然而用在这里也是合适的——黄霑之老气横秋,罗大佑之妖言惑众,徐克之精灵古怪,都该算是首屈一指了吧。他们凑到一起,分不清谁家是要变的沧海,谁家是新换的桑田,只觉得世间创痍尽汇于斯,世间性情亦尽汇于斯。如果要拉一个襟怀同等浩瀚,性情同等慧黠,歌喉同等沙哑,背影同等苍凉的老家伙进来,恕我唐突,应该是绍兴的周树人先生吧。他们站在一起,不会是关公战秦琼般的冒昧,相反,应是如逢故友对残杯,万般心事一般挥的。   黄霑这样的鬼才,敢拿古曲《将军令》谱出节节断作金石声的《男儿当自强》,敢在电影《西楚霸王》里杜撰出那样感天泣地的秦风楚歌,他为什么没去为鲁迅的旧诗谱曲呢?这是我真想埋怨几句的,就象我也奇怪周星驰为什么不去主演鲁迅的小说集《故事新编》——那里面的后羿,大禹,老子,庄子,墨翟,直到眉间尺和伯夷叔齐,哪个主人公是他吃不透拿不下的?   岂有豪情似旧时,花开花落两由之。   鲁迅的这两句诗,正可匹敌那沧海上的一声笑。

  说到这里,也就想起了这一声笑的真正出处——电影《笑傲江湖》。那是真正成功的改编作品,可与王家卫的《东邪西毒》,程晓东的《东方不败》,王晶的《鹿鼎记》《神龙教》并立无愧。从大处说,将日月神教塑造成苗族蛮子的圣教,以之对抗名门正派的中原文化,是真正体验了金庸的思绪情怀。从小处说,午马林正英两位老腕扮演的曲洋刘正风,舟沉路断,却还在波涛间吟啸自雄,足以提醒每位观众,金庸写的是《笑傲江湖》,不是《傲笑江湖》,先要放开一切江湖心事,付万顷烟波于一笑,然后不傲也傲,不雄自雄。   这时候忍不住要提一个反面样板,中央电视台的浮夸大戏《笑傲江湖》。不再贬导演批编剧了,不再怒视某主演某龙套了,只要听一听人家自创的主题歌,就可以知道,这部电视剧可能与金康有关与全庸有关,就是不会与金庸有关。   请注意,我的矛头不是针对刘欢刘老师,赵季平赵老师,我想追究的是那几句歌词:“正义不倒,会盟天下英豪,无招胜有招……”够了!金庸写了四卷本,讲的是自由多么可贵赢得自由多么艰难,讲的是多少罪恶假正义之名以行,可是眼下人家字字句句透露的都是十万八千里之外的东西,是惟我独尊党同伐异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的央视作风。所以,这首歌如果不上升为主题歌的高度,而是径自被设置成五岳剑派的行业歌曲,在血洗刘正风家满门的时候大家齐声合唱,倒还不失为批判现实主义的力作吧。

  最后,为了向独力创作并领唱《沧海一声笑》的黄霑黄老邪前辈表达一点后进末学的敬意,顺便把自己与央视的年度力作划清界限,我也在这里记录下自己心中的笑傲江湖之曲吧。

  千秋之后,谁能万岁   多少雄心,化作是非   一生的笑傲也藏不住泪   这片江湖是我的酒杯

  要将瓦全换作玉碎   要把别离换作相随   红尘万丈待我长袖一挥   可是江山如醉啊吾谁与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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