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佑]首頁/面對大佑/我存在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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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空時喜歡喝點酒和朋友聊天,或者悠悠閑閑的逛街看家具。有陣子電腦在我的生活里扮演很重要的角色--可以休閑,跟工作也有關。彈琴、看書對我也一樣--沒辦法把工作和休閑分得太清楚,這不失為一種妥協。

1992年第一次到中國大陸,那是1992年3月的事,為了錄《首都》這首歌到北京。入關時,海關人員看著証件對我說:“你是寫《光陰的故事》的羅大佑!”原來臉都是臭臭的,忽然綻出一朵鮮花來。

踏上土地,有種玩的心情,還有不管聽別人講過多少遍總難避免的獵奇心理,一方面又要工作,有種時空交錯的感覺。他們的確變得很快,我出關時,行李檢查竟比台灣輕松簡便,第一印象就轉變過來了。其實到大陸最想做的是,到福建我母親的故鄉(漳州龍溪),找一處鄉下四合院,住個三、四個禮拜。有庭院、古井,就像回到几十年前南部阿嬤家那樣。最好是夏末秋初,所有回憶都回來,回憶跑到現實里去。

記得小時候暑假,最喜歡陪媽媽坐“光華號”火車到台南阿嬤家,車上還有“茶米茶”喝,好像還記得那茶水的味道。

(何不在風光明媚的福建鄉下買棟那樣的四合院?買了故鄉也買了童年?)

才不是呢!那太刻意了!

(是的,不刻意!但對音樂的創作的理想,堅持且樂觀,像跑馬拉松一樣,不怕一次又一次的“撞牆期”考驗,跑越久越長,越能証明歌曲均永久芬芳。)

光說莫扎特就好了?死了二百年,到現在世界各地仍然不斷開音樂會演奏他的作品。不管音樂或歌曲,愈是花功夫、時間去做,流傳的時間可能就愈長。

做音樂必須要有馬拉松的精神,我知道很難,但我們存在的理由,就是要使很難的變成可能性,這方面我們必須樂觀,否則活著有什么意思! 我很肯定音樂的力量。聽到一首好歌或好電影多少都有激勵的作用,假如唱卡拉OK覺得這歌不錯,又可以娛樂,散布的力量是蠻潛意識的,好比是一種流行又是一種記憶。從喇叭褲、牛仔褲,到現在流行名牌腐蝕,這樣不知不覺地流行,似乎也可以象征人對生活品質的要求。買原版唱片、CD、卡帶的感覺也一樣,都是價值觀的提升。

(不刻意,堅持理想,相信時間的考驗等等,一點一點的匯集羅大友的個性樣本。根據近年來的台灣“顯學”--星座論--的描述,如羅大又這樣的巨蟹座,個性活潑、敏銳、犀利、點子多、悟性高、勇于發抒己見,當是家中異類,好作不平之鳴的強勢角色,是最鮮明的寫照,但外表強悍、內心溫柔,情感忠實穩定。對大佑不知准或不准。無巧不巧,朋友剛替他做了一個小測驗。)

有一次在酒吧里,人家給我做心理測驗,第一個喜歡的動物是狗,我把狗形容成和善、忠實,說是象征對自己的看法﹔第二我選的是老鷹,香港上空經常可以看到盤旋的老鷹,這是別人眼中的我﹔第三是老虎,代表我的內心世界,覺得和‘萬獸之王’獅子拼一定會贏,有很強的斗爭性。好像還蠻准的。

台北、香港兩地對我都有不同的看法,一個是我出生、成長、成名的地方,一個是有知名度,但市場尚未打開的地方,他們對我的認識大都來自台灣,廣東話講得不好,但能溝通,也關心政治,我想大陸對我的看法也是這樣的吧。不過,角色的撇清已經不重要了,我很難用別人的眼光看我自己,也不能阻止別人從媒體、唱片、歌里去想象羅大佑。而我有自己存在的理由。

男人基本上不能沒有女人,肯定不只是肉體的關系。和李烈的感情花了很多時間去証明,而且故意避掉媒體,希望能延續很長很長的時間,雖然不敢保証,至少負責任。現在承認和李烈的感情是不要讓人認為我們鬼鬼祟祟,何況沒什么話題可以渲染。可能自己生來就有“比較花時間”,但得到的代價也夠多。譬如婚姻,有些人適宜早婚或晚婚,有些人適宜不婚。我就可能是不宜結婚的,那可以給自己一個比較強的考驗,看感情可以維持多久,時間能証明很多事情。我喜歡兩人在一起的方式,是雙方都有獨立的事業,在關系中找到新的位置,讓兩人在一起是創造很大的空間,不是小小的一個﹔但婚姻往往相反,如果可以不斷的擴張就更可貴,更長遠,像聽首好歌一樣。如此,婚姻形式就不重要了,而仍堅決相信這人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伴。或許這社會對女性比較不公平,所以她們可望婚姻的確認。

結論是,假如你不夠了解自己,就別去想自己的感情會變成怎么樣,無論或多或少的直覺判斷,了解自己才能處理,我是因為了解自己,才決定不宜結婚的。

愛情是智慧的最大的結晶,破壞你的冷靜、理智、思考和分析,百分之百是感情。相信我的大方向是對的--找個伴,在整個世界人的關系愈來愈疏遠的時候。

(轉自《LOOK》雜志 采訪:翁嘉銘,括號內為翁嘉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