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佑]首頁/精彩樂評/百年一世紀 六年一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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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如歌,不知不覺中羅大佑已經陪我們走過了十几個春秋。這期間,羅大佑為我們開辟了一個超越生命現實的有情天地。無論是《童年》的輕靈跳脫,《是否》的婉轉深情,《你的樣子》的傷感無奈,《明天會更好》的寬廣浩瀚,《追夢人》的落寞出世,或是《火車》的跌宕悲愴,《皇后大道東》的激越高亢,《戀曲2000》的滄海桑田,都溶入我們自身的這段青春歷程。時至今日,我才發現要完整真實地表達羅大佑和他的作品仍是一件何等棘手的事。況且樂中尋詩,或者以文學解釋音樂,盡管在我輩愛樂之徒中可能是升堂入室的必經之路,但終究意態神韻各有不同,歧讀誤解之處,只好請海那邊的“滾石旗手”多多諒解了。

首先我要說大佑的作品是不能划入流行歌曲行列的。盡管他的一些歌曾經流行過,如《戀曲1990》、《追夢人》等,但他這些被流行過的歌曲現在聽來仍然如碰上一個久未見面的好朋友一樣,聽完后的余韻仍如當初流行時的感覺,甚至覺得更加有味。他的作品是耐聽的,與那些“短命”的流行歌曲是不可同日而語的,他是歌壇上的一顆“恆星”,而不是“流星”。喜歡他的歌的人決不是狂熱一時的流行歌迷,而是不同凡俗的愛樂者。

其次,大佑的作品也不是晦澀難懂的嚴肅音樂,雖然他的歌曲越來越藝朮化和抽象化。他的早期歌曲都簡明易懂且朗朗上口,如《童年》、《光陰的故事》、《戀曲1980》等。慢慢地他的歌曲體現出對于生活、民族的關注,變得越來越深刻和抽象,有些歌曲頭几遍聽來真不覺怎樣,如《大地的孩子》、《天雨》以及《戀曲2000》。但你若耐心多聽几遍,你會覺得其中妙不可言,余味無窮,這時你方能體會到羅大佑歌曲的魅力:就象一位“可愛得美麗之極的灰姑娘”。1984年的最后一天,在“最后一個與你相互取暖的夜晚”告別演唱會上,羅大佑聲稱要為他忠實的歌迷們獻上一曲動聽的歌,而他輕捻索弦,淺吟低唱的竟是那首絮絮叨叨的《現象七十二變》,“……眼看著高樓蓋得越來 越高,我們的人情味卻越來越薄,朋友之間越來越有禮貌,只因為大家見面越來越少,蘋果價錢賣得沒以前高,或許現在味道變得不好,就象彩色電視變得 更加花哨,能辨別黑白的人越來越少……”。和當時寂靜無聲的會場一樣,大佑同樣感動了几年后才從磁帶中聽到這歌曲的我。藝朮家對于生活的關注和思 考,充滿了強烈的道德感和空前嚴峻的價值判斷,在社會急劇向工業化文明轉化的大背景中,體現出獨特的深刻性。因此,我們事實上已經在這兒看到了鄭 智化以及稱為“憂患意識”的某些雛形。他在這個方面的歌有很多,除了上面的《現象七十二變》外,早期的《鹿港小鎮》、《之乎者也》、后來的《新生代》、《火車》、《皇后大道東》以及最近的《天雨》等,但我以為只有《現象七十二變》最能真正體現羅大佑獨特不可替代的魅力。

情愛在羅大佑作品中占的比重如此之大,以致有人說羅大佑是“情歌十年”。那首曾廣泛流行的《戀曲1990》,至今仍是歌廳里的必備貨。可少有人知的是十三年前羅大佑還寫過《戀曲1980》,在那首歌里,他這樣唱到:你曾經對我說/你永遠愛著我,愛情這東西我明白,但“永遠”是什么?!

音樂在這里似乎有一種從整體上概括表現的功能,效果是驚人的。老實說 剛聽這兩句時我并不懂什么是真正的愛情,然而連同它的前奏,那空曠寂寥的回音,聽了便像已深深體味到了那悲劇:是的,“永遠”是虛幻的東西。人們在訴說“永遠”的時候,是否體察到愛情乃至人生的短暫呢?而古往今來,真正偉大的永恆的愛情,無一不是在現實中歷盡磨難,充滿毀滅感和悲劇性的,如我們所記得的羅密歐與朱麗葉或梁祝等。可是誰會想到六年之后,同樣的詩人競會款款深情地唱人生難得再次尋覓相知的伴侶,生命終究難舍藍藍的白云天。

沒有了十年前的年輕、尖銳,卻多了滄海桑田之后的成熟與深遂。而到了去年的《戀曲2000》,在“面目全非”的包裝中,大佑用他那沙啞得有點蒼老的嗓音問道:就為了千年即將醒的夢,你可愿跟我走嗎?纏綿千年以后的時差 ,你還愿認得我嗎?……我不能讓自己與千年掙扎,讓我揭曉這千年問答。

這就是道盡人生歷程的羅大佑,他為我們開辟了超越生命的有情天地,使我們認識和體會了自己。“百年一世紀,六年一戀曲”,讓我們等待著2000年到來之時大佑為我們帶來《戀曲21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