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佑]首頁/精彩樂評/戀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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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舊和理想,總是深深地喚醒著折磨后告別了很多人的年青時代。可能我們的熱血中的一部分是和羅大佑有關的,然而那樣一個“從今后姑娘我將在夢里早晚也想一想你”的年代早已遠去了,而一個人不再“黑夜中看著你消失在無盡的夜恨不能陪在你的身邊”那般敏感注定是一種悲哀,純真的誓言似乎被另一個遺忘純真的時代推遠了。那些浸沒在閃亮的日子里聽羅大佑的歌,肯定是要挽著戀人的手臂扑向那永不褪色的心中的神話聖壇的。而當背棄來得那樣容易,所有“我們不能了解的事”變得那樣容易了解。比我們小上四、五歲的人是不會在“池塘邊上的榕樹上”唱童年的,所以,他們是不了解這種情懷的。

青春永遠被認為是美麗而又殘酷的。羅大佑在一個不很合時宜但又很合商業邏輯的日子來開演唱會,我們或許不能評判如今的羅大佑已改變了多少,但屬于他的那個時代早已告別了。每一個生命個體的堅持與信仰或許是渺小的,但每一種舍棄諾言與初衷的背叛該是可悲的。羅大佑本人曾經如此寫道“真正受過傷的人,才知道疤痕也有生命”。但他已不來自“鹿港小鎮”。

回憶昨天,永遠是些瑣碎的鏡頭定格,几個陌生而又熟悉想起而又逐漸淡忘的人,几件分不清快樂還是痛苦幸福還是悲傷后所發生的事,几首曾經與我們一起成長讓我們相信愛情代表永恆的歌。而回憶永遠也只能是回憶,沒有人能回到昨天了,在回憶與被回憶之間徘徊,我們選擇了前者,在選擇和被選擇之間徘徊,我們也選擇了前者。生命就是這樣的,當你有了牽挂有了懷念,也就有了洒脫和遺忘。羅大佑該是那個時代里最能道出掙扎與希冀的心聲的。即使是早期的戀曲也是充滿了很深處的悲哀。“什么都可以拋棄,什么也不能忘記”。可以說人總是在最不明白的時候將最珍貴的東西拋棄了。大概告別昨天總要不愿離去地流淚的,所以不管走得有多遠都能回頭眺望昨天的人是幸福和勇敢的。

我相信一個有過升華的人才會懂得生命的原則。而一個有使命感的人才有決心和現實保持應該保持的距離。羅大佑在全盛時代其震撼人的是人文關懷的多過風花雪月的.甚至在他早期的戀曲中也埋伏著不可遏制的憂慮。他的批評他的尋求使他的“黑色時期”至今都是一個中國人呼喚光明呼喚人性的標志.當這種沉重感壓在這一代人的心頭,終于因為無奈而變為逃脫時,羅大佑終于在舞台上將“青春舞曲”作為了“黑色時期”最后的紀念品。他遠走了他鄉,也遠走了一個即將升到半空而破滅的理想。

所有的改變都是有理想的,但所有的飄泊都是沒有理由的。如果將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華人的文化歷程作個比較,你就會發現羅大佑是那個時代很多人不可克服的情結。八十年代的年青人不會以物質貧窮為恥辱而是相反,那時的戀情也是在禁錮后和雨后陽光下生長的小草一樣自然。那時候聽歌很簡單,因為那時候的很多都很簡單。

當他來到我們身邊,其實經歷了“青色”、“黑色”、“黃色”、“彩色”時期的羅大佑在浪跡天涯后已變得十分“透明”了,他抗爭的姿態也是昨天屬于青春的事了。不知道羅大佑站在內地的舞台上給真正需要精神力量的人什么。顯然除了那個昨天的神話什么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