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佑]首頁/精彩樂評/再思再想羅大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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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公元2000年9月8日前,你問我人生最大的夙愿是什么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告訴你,是看羅大佑的演唱會。

如今,那眾說紛紜的演唱會已過去了几個月,當一切已成往事的時候,我會靜靜坐下來,點上一支煙讓自己的心緒沉澱,再思再想羅大佑。

大佑情結

“如果我們生存這冰冷的世界依然難改變,至少我還擁有你化解冰雪的容顏。”這是羅大佑《穿過你的黑發的我的手》中的一句歌詞。我想,提起羅大佑,首先該談談心底深埋、揮之不去的大佑情結。

無論別人如何定位羅大佑:把他當作反叛社會憤世嫉俗的時代代言人也好,或是當成憂柔悱惻多愁善感的情歌締造者也罷,在我眼中,大佑歌聲對人靈魂的震撼力是讓人無處可逃的,如果你還有靈魂的話。然而彌天的物欲與人情淡漠的世俗,使得大佑的聆聽者們有著近似孤芳自賞般的孤獨。

外面的世界很喧囂,內心的世界很孤獨。十多年前,一如所有少年不識愁滋味的我,在大學校園內第一次聽到大佑那獨特的歌聲時,便產生了強烈的共鳴,這感覺似乎始自血液。多年后我想,這情形很像一見鐘情。如果說美妙的愛情出現的總有些莫名其妙的話,在世人頻繁游戲情感的世紀末情緒里,我們渴望一見鐘情,因為這感覺來的直接而真實,盡管理想主義者越來越少。世事無常,容顏易改,正是羅大佑為我們 守住心底僅有的一點真誠。就像這歌詞唱的:“如果我們生存這冰冷的世界依然難改變,至少我還擁有你化解冰雪的容顏。”是啊,至少還擁有大佑的歌聲,讓我們在冰冷的世界里能感到一些溫暖。

我們到底是不是追星族?

2000年9月7日晚,在北京駛往上海的列車上,大批我這般年紀的人揣著在路上的心境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盡管漆黑的夜里什么也看不見。

可能是因為有了錢鐘書先生關于蛋和雞的見解,我們的行為多少有了些追星族的嫌疑。畢竟是一個平常的日子,跑到千里之外,看一場演唱會,不理解的人永遠也不會理解。

此前我一直以為有生之年會看不到羅大佑的演唱會。原因只有朴素的兩點:一,羅大佑寫過一些所謂政治歌曲,我們很敏感的文化部不會批准他在大陸演出﹔二,羅大佑本人似乎不太喜歡熱鬧,盡管他曾開先河的第一個在台灣開個人演唱會,但與那些頻頻拋頭露面的歌王星后們比,大佑更屬于那種“默默耕耘、默默從事”的人。

然而歲歲年年風水都在改變,社會真的進步了,一切也都進步了。

凡人很少能做到老子的無為,只是各自的念相不同而已,喜歡錢的就“處變不驚的先去撈點人民幣”,貪圖名的便“夜夜電視熒幕繼續舊形象”,像吾輩偏偏喜愛羅大佑,夢寐以求的演唱會焉有不去之理?總覺著別人追星追得淺薄,其實想通了無可厚非。寬容萬歲。

很難形容去看演唱會時的心情,但肯定不是簡單的喜悅與激動,就像《之乎者也羅大佑》一書的編者張立憲說的那樣:我們不是去看一場普普通通的演唱會,我們是去祭奠我們的青春。

為了告別的聚會

羅大佑在上海的首場大陸演唱會,委實成了一次佑迷們的大聚會。以前以為只有自己喜歡大佑,其實像自己這樣喜愛大佑的人很多。倒是媒體的態度判若兩人。

以前在媒體上几乎很難見到有關羅大佑的只言片語,羅大佑本人也似乎有意回避媒體。于是受眾更將其定位為反叛。然而今天的反差實在太大了,大得讓忠實的大佑愛好者有些難于接受。

先是網易搞了個是否去看羅大佑演唱會的投票調查,然后是《北京青年報》的几個整版,接下來是所有媒體的一哄而上,似乎是哪家媒體上沒有相關文字就是沒文化,就是編輯策划選題的失職,一時間借演唱會之機著實營造了一場無名的“羅大佑熱”。

于是心底里真正喜愛大佑的人感到愕然:一,媒體早干嘛去了?羅大佑又不是今天剛冒出來的新星﹔二,千篇一律的輪番轟炸簡直是炒作,這跟惡炒“美女作家”有什么兩樣?

愕然之余也有些怨氣,這怨氣到看過演唱會后就生出些微詞,說羅大佑同志終于晚節不保,年輕時那么不妥協充滿銳氣,老了老了卻耐不住寂寞﹔說演唱會商業味十足,非弄點兒嘉賓張牙舞爪的喧賓奪主不盡興。這埋怨礙著羅大佑在心中的神聖沒大聲說,所以都遷怒于當地觀眾素質差,要是演唱會在北京辦就好了。

有道是,希望越高,失望越大。既然我們看演唱會為的是了卻心中一樁夙愿,該不會去計較演唱會的成功與失敗。再說演唱會本身就是一種商業行為,你讓羅大佑拋開經紀人單打獨斗嘛?我們喜歡的是羅大佑,經紀人喜歡的是“羅大佑辦演唱會”這個項目帶來的經濟效益。矛盾嗎?如果有,前者也要屈服于后者,否則連演唱會都開不了,理想主義者豈不還是畫餅充飢?

如果不太過天真的話,就不會堅持寧肯羅大佑不辦演唱會,也別叫人糟蹋了羅大佑。

心態平和一些看待羅大佑吧,這樣你就能接受他的演唱會只是一次聚會,在這告別的年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