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佑相聚的那個冷雨夜

文/光陰過客

最近看到了不少大佑巡回演唱會的報導，總讓我想起四年前那一次在昆明的相聚。

　　這年秋天的昆明，寒風來得過早。10月29日，這一天終于到了，我的心中卻充斥著一種不安的躁動。他很快將要走了。從早上起來，淅瀝瀝的雨水就不停地沖涮著，心情在寒風的吹拂下變得更加壓抑而煩躁，那多少年的祈盼將在今晚變成現實，多少顆和我一樣的心將一起隨著那些熟悉的音符振動，那時真希望時間能夠停下，我們可以從廣播和電視的專題節目中更多地與他神交。
　　白天從安寧辦完事趕回昆明后，已沒有了吃晚飯的心思。終于，朋友提醒說：出發，見大佑去了。

　　那個昆明建造中的拓東體育館一時間似乎成了一座聖殿，拓東路早已擁擠不堪。當看到那一股股在雨水和寒風中呼出的白氣時，我突然發現自己還活生生地存在著，聽著四面八方傳來的“羅大佑”這三個字時，心跳得更快，應該喜悅還是憂傷，再也分辯不清了。
　　進入場館了，保安工作做得太好，三道崗三次查票。飛車的mtv圖像在大屏幕上出現，振撼的音樂正傳出大佑那特有的聲音，人群中更多的是激昂的景象，足球場中心的演出台上除了硬體只有几個零星的人影。“羅大佑來了”，這樣的詐呼每一次響起，都能帶起一陣人潮的涌動。事后不覺想起那個狼來了的傳說，原來成年人也常犯呆。
　　當夜色升起，舞台上打出了燈光，我一陣心悸，感覺更冷了，該來的，快來了。身上又一陣寒涼，不覺又緊緊夎了一下雨衣。

　　“我將真心賦給了你……”天啊，這聽過多少遍不能再熟了的旋律和聲音，雨水從頭上淋下，淚水已自胸中涌出。
　　我緊緊抓住望遠鏡，那一架在最高一層舞台上的鋼琴傍的黑色身影，伴著他十指的移動，張口之間，我們青澀的回憶，閃亮的日子，一頁頁正在翻開。
　　大佑是不愿獨領風騷的人，四手聯彈的《海上花》和《是否》把劉若英引了上來。也許在前輩面前的緊張和面對這黑壓壓的一萬多名呼喊的人時一時難以適應，歌有點跑調了，我不覺想起齊豫和蘇芮，畢竟有得有失，見到大佑，已經該知足了。
　　在大佑陸續請上一個個重量級的嘉賓時，我突然發現另一個羅大佑，他不只是會抓住人的心，還如此善于搞笑。張艾嘉的上場是一個亮點。這個傳奇女人，看到她盡管不陌生，但無論是影片還是照片，與眼前這個近五十歲的真人相比何止相去十萬八千里，唉，大佑真沒福氣。
　　在我重聽當時做得有些模糊的錄音和重翻了一些資料時，他們的對白很有意思。摘錄于下與諸君共享。

　　羅：今天天氣非常冷，最好大家圍在一起吃火鍋。這個演出場地很象一個很大的魚頭砂鍋，雨下得越大，我一定會更賣力。
　　（請出李宗盛時）羅：今天的這位嘉賓，跟我一樣，我在台灣考歌星証一直考不過，他跟我一樣歌唱的不是太好，他是誰呢（眾呼：李宗盛）
　　羅：你們這么侮辱人呀，真是李宗盛嗎？這個李宗盛唱歌真是很差嗎？我們歡迎李宗盛
　　（請出張艾嘉時）羅：這個女生和台上三個男人都有一些關系，我們一起把她叫上來吧（眾呼　張艾嘉　張上台后）
　　李宗盛：我以前開演唱會也想請張艾嘉做嘉賓，可就是請不動她，現在大佑就把她請來了。說明他們倆的關系更好一點。
　　張：李宗盛為我寫過很多歌，在電影里還兩次演過我的愛人。
　　李：可惜都沒有事。
　　張：台上沒有台下有　周華健的電影處男作是我導演的。他跟張曼玉拍的有場床戲，很投入的。后來我和他有場吻戲（李插話　我也要）他就不停嚼口香糖
　　周華健：大姐　大姐，那是太緊張的原因
　　張：大佑和我沒演過愛人，私下的不算
　　（唱到《歌》的時候）張：這是大佑的第一首歌，為我的電影《閃亮的日子》做的，徐志摩的詞，希望沒忘記歌詞
　　羅：我自己的事　自己搞定（為張伴奏）……
　　那一晚的時間并沒有凝住，當東方之珠的大合唱讓人忘乎所以時，我想分別也不遠了。隨著戀曲90的沸騰，我看到有一群黑影正向舞台中心移動，原來大家都不傻啊。在七八名保安的簇擁下，大佑沒唱完最后几句，感覺就象是被那群保安給塞進了一輛停放在球場外跑道上的房車里。后面緊跟著一群不甘失去的黑壓壓的人群。
　　就這樣，大佑來了，就這樣，大佑走了。

　　出場后，身后一群財院女生的話很有意思：有人說，這個羅大佑李宗盛怎么都不寫歌給陳淑樺唱了，不然我們還可以看到她呢。我不覺好笑了起來，又有人說：你們想要羅大佑一個演唱會把全台港的退休大牌都召齊啊。當代青年，胃口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