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佑的秋天

文/現象72變之我要說

他向我們走來，能聽見他呼吸的聲音，血流動的聲音，象一個從沒謀過面的老友。孤獨站在蒼穹下，慢慢的講起他生命的故事，從童年的純真，少年的迷惑，青年的不羈到如今的豁達。他象個愛情少尉，給我們笑談愛情的喜怒哀樂，風花雪夜，談如何在愛情的兩岸看青春流逝。轉眼間，又變成了個歷盡滄桑的老人，講述著黃色面孔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夜，上海的夜，我聞到了大佑滄桑的味道。台上，那個黑衣的歌者是誰？是那個陪我成長的聲音嗎？我不敢在午夜問路，真的怕觸動每一個傷心的魂。你一路走來，清清楚楚的，我看見了你額頭的青筋，看見你臉上的汗，眼中的淚。從台北的西門町到港島的皇后大道，從紐約的顛沛到上海的啼血，你一路走來，能看的清你滿臉的風塵。我將你的背影留給我自己，卻將自己給了你。翻開你昨日的遺書，從1974年到2000年，你每一步都那么擲地有聲，在這條不歸路上，走的一定很辛苦，我們見到的是一個真正的歌者，一個孤獨的騎士。

夢里，你告訴我，銅板的正面說，這世界是清晨﹔銅板的背面說，這世界是黃昏﹔聽我的歌聲……

在上海，我見到了一個真實的你，一個洗盡鉛華，平平淡淡的你，已不再是那個躲在墨鏡后面的你，那個長發迎空的你，我不知道你在摘掉墨鏡，剪去長發的一瞬，想到的是什么？是超脫嗎？

不管如何，我喜歡每個階段的你，之乎者也的你，好象我的青春同路人，因為我也曾一樣的迷惘，也曾有那么多不能了解的事，上海之夜的你，更象一位兄長，在講述成長的故事給我聽。是你告訴我，我們有迷惑的現在和未知的將來。

這是一個懷舊的晚上，欣喜又感傷的晚上。我想起以前的一個朋友，以前一起聽大佑的朋友，他身在云南的一個小山城，沒有來上海，電話里，他跟我說他并沒有因為錯過上海之夜而遺憾，大佑其實在他的心里，有血有肉的。讀書的時候，兩個人經常在學校旁邊的酒館里切一盤老鵝肉，叫一瓶分金亭，談音樂，談愛情，談喜歡的東西，談酒入愁腸成相思淚，談情到深處人孤獨。

大佑，你能聽見嗎？能聽見台下几萬顆心跳動的聲音嗎？你几次作側耳傾聽狀，是在傾聽這沉默已久后爆發的聲音嗎？這是一個相互取暖的夜晚，但我不相信這是最后一個相互取暖的夜晚。冬天的雪會在春天融化，明天的笑容會更瀟洒，大佑，我們會來日方長的，對嗎？

正是有了你的音樂，我們在漫漫人生路上才不會孤單，寒冷﹔正是有了你的音樂，才使在凡俗的人世掙扎的我們彼此扶將，彼此溫暖。

這就是你，我的朋友。

天空中一群群飛來的雁兒又將成群又飛過去 在四季的輪回里，你陪我度過一年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