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羅大佑2002年北京演唱會專輯/羅大佑:你亦將是我的期待?
w w w . L u o D a y o u . n e t

羅大佑:你亦將是我的期待?

文/飛翔的赫爾梅斯(網易)

寫在羅大佑圍爐演唱會前夕

年少的記憶里,伴隨成長的有那曲《童年》﹔學童時期,合唱的歌曲里必要排演那曲《東方之珠》﹔聽廣播的日子里,收音機常響起的是《愛的箴言》、《光陰的故事》、《戀曲90》﹔大學生活中,我們抱著吉他必會學著你的歌曲--《戀曲80》、《你的樣子》、《未來的主人翁》……一首一首,一曲一曲。你說,流水他帶走光陰的故事,改變著我們,這么多年過去,你和我們真就在時光里悄然改變,亦或更加熟悉,亦或全然陌生。我無語,總在等待,從十字頭的年齡划過二字頭的青春,而你已是不惑之屆。待到何時,你才將不是我永遠的感動?

遺憾從2000年的上海之行延續到2001年的南京演唱會,你走過內地許多城市,每一場轟動的效應還是超出了我預想之外。感動從朋友的言語及文字中蔓延著,而后我也曾在不期待中接到朋友的電話,同樣的,他們也是舉著手機在電話這頭呼喊,你聽,他在唱《海上花》,是你喜歡的,然后一陣喧囂,那周圍的合唱聲淹沒了你的歌聲,我聽不清你的聲音卻依舊捂著話筒。我在周圍人群的騷動中全然已融入這個情境,眼淚很溫暖的流著,那夜你在南京,我在黑夜的下著雨的異地另一個吵鬧的party中,悄然走出人群,靜靜伴你的歌聲回憶。

我近乎瘋狂的收集了你所有的能夠看的到的專輯,無論正版、盜版還是刻錄盤,連你《再會吧,素蘭》這樣的原聲也攘收口袋,那一年,我二十歲,正是年少青春,卻在你成熟的追憶中尋覓不屬于我的記憶。上海演唱會的錯過,無奈下驚喜的發現你的紀念集,我是那2萬分之一的星云者,珍藏著這套紀念集,直到今天仍舊舍不得拿出來聽。而你每一首歌,我都記在心里。我可以跟著耳機跟著音響一聲聲和著你的歌,但我知道,如若真是親臨你演唱會的現場,哽咽中那是斷續的旋律。后來,朋友在深夜電話里說,我給你唱歌吧,挑來挑去發現始終還是你的旋律。那一夜,朋友訴說他的往事,我們互相沉默,卻在歌聲里流下溫暖的眼淚。我說,我從來沒在你的聲音里哭過,卻在朋友的彈唱里几度淚流滿面。那一年,我二十一歲。和愛過的人最溫暖的記憶,是那夜騎著單車走在冬天的黑夜里,梧桐道蕭條寂靜,我們唱著你的歌,你的歌代替了一切語言,那是畫面中才有的情景,卻是我此生最溫暖的回憶。

你的歌,總在記憶的最初出現,然后深深刻畫在腦海里,那種感動已經無法用旋律或是一兩句歌詞能夠訴說的清。我知道,這是你歌聲中的一種意境,我體會到的,他人也將體會到的卻全然不同的意境。

是的,我還年輕,所以我無法領會80年代你青春的感悟。我無法像60年代的人那樣明白你歌里的青春、愛情和鄉愁,也無法像70年代的人那樣在你的聲音中走過童年、年少和青春,同你的歌一起成長。我只是在不經意時觸碰到你,然后不經意的打動,用我80年代人特有的狂熱和痴迷完成一個近乎可用“歌迷”的定義所做的種種之事。雖然,我痛恨歌迷這個有些白痴的定義,但我無法否認自己。也許,能說完全明白你真的是60年代和70年代的專利,80年代已經無法再和你划勾,可是你的歌是那般動聽和經久不衰,那清淡的旋律和深刻的如詩一樣的歌詞怎是年代所能產生隔閡的呢?

對于你,我開始用詩人來形容。盡管迄今為止,文學的形式里我最痛恨的依舊是詩歌,在某一個年代,詩人如同現在的歌手一樣泛濫。可是你用簡單的詞句,不加修飾的就能寫出如詩一般美妙的句子,那種質朴的畫面該是多少詩人所無法超越的境界?你的語言簡單深刻,你帶給人的是充滿想象的境界。

在網絡和媒體尚未像今天這般普及的時候,我記憶的你是一身黑衣,戴著你不肯摘下的墨鏡。你似乎在怒視你的社會,你似乎想用一種方式和你的現實斗爭也力圖保護自己。那個時候你年輕,我年幼。今天,你開始西裝革履頻繁出來在大眾面前,你摘下了眼鏡,想更直接的看到和你交流的人的眼睛。你的眼神開始變得溫和,我看著你卻是如此的茫然。這個時候,我年輕,你已是不惑。今天的我開始試圖理解你所說的成熟、適應、改變。我告訴自己,有些東西那是骨子里無法改變的,可是,在你的消息比時間還要快速的傳遞開來,鋪蓋在我身邊任憑我愛或不愛的必須接受時……你的演唱會、新聞發布會,你到達哪個城市,你離婚,你出書……

朋友們談論著你的近況,你商業了嗎?這和當年那個你還是一體嗎?

我迷惑,深深迷惑。

可是我還是決定去看你的演唱會,在2002年最后這天夜晚。或許獨自一人,或許三五朋友一群。我仍舊當這是一種告別。告別一種情結,告別我的青春。

我把你放置在內心的一個角落,不高不低,有時想想,但不深觸。

2002.12.31,這天過后,你將被塵封在內心深處。往后,我會說,你是一個歌者,在我年輕時候的一段日子里,感動過我,激勵過我。但已成為過去。

你還是我的期待,但并不強烈。期待的并非是你,而是那一場告別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