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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现在和未来

文/北溟

从西直门城铁漫步向首体,熙熙攘攘的人群依旧着每日轮回的忙碌与冷漠。没有了5年前围炉之夜喧嚣的倒票声,没有了5年之前奔来冲去,撞了我的腰的青年。时空恍惚有些停滞,就如黑客帝国中,尼奥置身于虚拟的人群中,那样的无助,那样的茫然。5年前最终没有进入首体,在明亮的雪光的辉映下,跳上车,去看了黑客帝国,无奈的关注了人类终极的命运。5年后的今夜,票实实在在的在兜里装着,右手牵着妻的左手,却恍然的不知自己要干什么,跌跌撞撞的却不知目的在何方。

就在同一个夜晚,央视10台依旧按部就班的拨出中日滇缅公路的血战,60年前的夜晚,没有歌声,只有应和着鲜血枪炮的隆隆。历史停滞在荧屏之上,壮士的英魂已经将责任凝滞,凝滞的责任将穿过现在走向未来。

就在同一个夜晚,在我穿过喧闹的大厅,在高高的39排落座时,千家万户,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正沐浴更衣后,正襟危坐在电视机前,等待超女最后的结局。超级女声,没有艺术,只有娱乐,疲惫的人群不需要艺术,只要单纯的快乐麻木痛苦的神经。老年也好,少年也罢,人们看得不是表演,听得不是歌声,而是过去和未来。

时空交错叠印,士兵风尘的面孔,超女青春的笑容,酿出了之乎者也巨大的图片。现时的出现在我眼前,依然是老罗那深邃的墨镜。依然是站在现时的十字路口,目视着过去与现在文化的冲突,关注着未来黄色面孔的兴与衰。

这就是历史凝结的责任,而这种责任要通过歌声传递给未来,快乐也好,痛苦也罢,命运终究无法逃避。

也许有一天,超女再度唱起大佑的歌曲,未来主人翁的身上不仅仅是商业的娱乐,而是思索后的成熟。

坐在高高的看台上,耳边是含混不清的音乐,大佑唱了什么已经不在乎,看身旁的一些同龄,一样的正襟危坐,一样的嘴里呢喃着什么。忽然觉得现时中的我们已经老了,老的在青年人的心中已经划入了历史。岁月的磨砺,已经让我们不再冲动,没有了上海之夜的青春的呐喊,只有一份中年人温温的期待和多年老友久别重逢时暖暖的目光。我知道我们的心依然火热,可我们的面上是那样的波澜不惊,也许我们不是来听演唱,而是再温习一遍逝去的青春。高高的看台,舞台深陷的宛如一个漩涡,五彩的灯光正是现时的命运。而我们遥遥的远离着这漩涡,远离着灯光与声乐的冲击。看着大佑台上竭尽全力,说不出的寂寞弥漫开来,仿佛我已成了边缘之人,格格不入游离在现时之外。而台上的大佑,强劲的节拍中费力舞者的大佑,是否也有这种恍惚的感觉?

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忽然好羡慕香港的搞搞真意思,那缓缓流淌出的浓得化不开的京城夜,宛如掀起茶馆的竹帘,显出一片悠然的洞天。好希望大佑坐在高高的台上,轻拨着吉他,宛宛的聊着,每一个温暖的眼神,每一次会心的微笑,将温情四溢的场馆,变成老友欢聚的会馆。

今夜的音乐是这样暴烈,今晚的气氛是那样冲动,今晚的编曲不再温情,今夜的追梦恍如流星。

也许大佑承载了太多的责任,也许京城不适合温情,也许众望不仅仅是怀旧,也许人文的担子无人可以接去。今夜的主题还是人文

也许现时不再需要人文,也许未来只需要直白的娱乐,于是有人写出“罗大佑PK超级女声”,文中焦虑的担心,今夜老罗会不会被超女从身上碾过。

该去的会去,该来的会来,命运不能更改。

太阳下山明朝依旧爬上来,花儿谢了明年还是一样的开,我的青春一去无影踪,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别的那样哟,别的那样哟,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

四射的彩带,将我从恍惚中拉回,老罗已经开始谢幕。突然发现盼了一夜的亚细亚孤儿并没有演出,老夫突做少年狂,冲动突然压去了理智。“亚细亚的孤儿”大喊了一声,然后才发现周围的人群也早已站起,人声的浪潮比重重的鼓点更令人血脉贲张。

青春正如历史,逝去却无法忘却。

再次黯淡的灯光下,再次响起的乐曲中,眼睛终于开始湿润……

北溟 8 29 追忆 8 26之乎者也晚会